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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乌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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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65节
      陈乌夏:“同学聚会。”
      小狮子的答案不是这个。小狮子说是因为他。陈乌夏就是这样,醉酒的是她,偏偏酒醒了就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。
      “我告诉你一件事。”李深忽然走到她的身边。
      她咬着薯条,抬起头:“嗯?”
      他俯身过来,一手撑在扶手,一手撑在餐桌,长臂包围住了她。
      陈乌夏迅速去推,被他一把擒住了双腕,拉高过头。
      他看似轻扣,扣得却牢,上半身欺压下来。
      她伸出了腿,毫不客气地踢向他。
      陈乌夏揍李深的那一拳,是因为他有意不躲。当两人真正较量,他轻而易举把她的双腿夹在膝盖之间。
      “李深!”陈乌夏怒目。
      李深:“别以为自己学了点防身术就逞英雄。”
      他和她靠得很近,说话时简直要和她抢夺氧气了。她再挣扎,发现自己拼不过他,他的技巧性比她高。这就是老师说的,高段位的敌人。
      李深看着她的慌乱,过一会儿,他放开了,“以后别乱喝酒,别乱挑衅。”
      陈乌夏的手上还有一根咬了一口的薯条。见他这万事从容的态度,她把薯条塞进他的嘴巴,喊:“闭上你的嘴!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李深含住了薯条,眼睛盯着她,手上把她蹭上大腿的裙子拉下来。他直起身子,“我睡了,你吃饱也去睡吧。”
      陈乌夏转头吃汉堡。
      李深:“听见了没有?”
      “听见了。”她一边咀嚼,一边说话,“我的防身术以前没有实战过。现在知道了,我要继续练!”迟早有一天打败他。
      “你这小猫挠痒,打倒那男人凭的是蛮力和运气。”李深叼起她的那根薯条,再拿一包薯条,提醒说:“记得锁门。”
      听他关门,陈乌夏放心了。她用薯条挑起番茄酱,默默填肚子。李深另点的汉堡,没有吃。她不想浪费,一口气吃了两个。
      这一个晚上,被来来回回吓了好几次,她比跑五公里还累。
      上了床,门外忽然有什么声响。像是金属在碰撞。
      陈乌夏坐起,眼看着门开了。她抱着被子,喊:“我锁了门。”
      李深食指晃起一串钥匙,“我有这个。”
      第48章
      陈乌夏裹住了被子, 拳头攥紧了。这是迎战的宣言。
      李深:“我过来是要告诉你,你今晚一连串的行为,从喝酒开始就注定了错误。高三辅导了你半年,我就再教你一句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说的有道理,态度也像那么一回事。
      他说了一长串,她听得面无表情。
      “除此之外, 还有一件事。”李深没有关门,说:“我肩膀和你一样, 淤青了。”
      “那是因为你胡说八道,我不会道歉的。”陈乌夏正在气头上。而且,她困了。
      除了那一串钥匙,李深另一只手拿了一瓶药酒。“你不道歉可以,给我上个药。”
      她发现,他的左肩比较沉,恐怕伤到了。她先警告了一句:“你敢对我动手动脚,我就敢捶碎你的肩。”说话时,她拿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。
      “嗯。”李深坐下, 和她正好是对角线。“我左肩背后面, 右手不方便上药。”
      陈乌夏唤:“李深。”
      他淡淡地应声: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你酒醒了吧?”她当他之前的轻佻是醉酒。
      李深转头,“嗯。”
      他的侧颜的轮廓比高中时更加分明, 真正长大了。
      陈乌夏躲在被子里, 露一张小脸蛋, 问:“这三年, 你过得怎么样?”
      李深:“还好。”
      她心软了,再三确认:“说好啊,只上药。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李深说完就要脱t恤。
      腰才露出来,陈乌夏制止他,说:“你换一件领口宽一点的,露个肩就好。”难怪他可以抓着她不放,原来底下很有料。他的腰瘦得来,又有肌肉线条,他一脱,气氛就直奔孤男寡女了。
      陈乌夏撇开了眼,没再看他的腰。
      李深没有去换,直接拉下了这一件v领t恤,露出左肩。利落的线条从他的颈画到他的肩。
      左肩黑了一小块。她知道自己当时是用了力打过去的。她打开药酒,夹起棉花,一边上药,一边说:“你收了我的纸飞机,也说事情过去了,我就当真了。邻居嘛,抬头不见低头见,上下楼板着脸也不好。你说是不是?”
      “谁板着脸?”
      “你啊。”
      李深:“我本来就这样。”
      陈乌夏:“你就不会笑一笑。”
      “没什么好笑的事。”他转头看她。
      两人只有他半肩的距离,他的眼神有些古怪,她不安了,向后挪一下,“我告诉你,如果你敢孤男寡女,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。你就等着上医院吧。”说着,她已经摩拳擦掌了。
      李深转向窗外静了一会,说了一句和平时画风不同的话,“你很凶。”但是比客气的时候顺眼多了。
      陈乌夏:“……”别人一直说她文静乖巧。今晚过得乱七八糟,才对他凶了一丁点。
      棉花沾着药酒,轻轻按在他的肩上。
      李深:“陈乌夏,当年我没有怪你。”
      她看他一眼,继续给他擦肩,目不斜视,她就盯着淤青的部位,“你不是怨我当了目击证人吗?”
      “不是。”她认错了人,而他基于这一项,给两人结局调整了概率。就提前离场了。
      “那就好。”陈乌夏这下更加轻松了,“今天见到了老同学班长,你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吗?”
      “你提醒了我。”李深转向窗外,天空挂了几颗星星,低调但顽皮。“三年了,小别胜新婚。”
      她就知道,他和班长才有友谊。“那你笑一个啊。”
      李深向下面看了一眼。裤子很宽松,什么也见不到。他说:“哪天不用灌冰水了,我笑一个给你看。”
      “我哥说,你笑起来特别丑。”陈乌夏故意用激将法。
      李深回冷冷的一个字:“呵。”
      擦完了药,陈乌夏赶着他走。
      李深没有逗留,“早点休息。”
      他走了以后,她推沙发,挡在了门边。这下他有钥匙也不怕了。
      她躺下,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。
      ----
      休息一夜,陈乌夏的小腿消了肿,疼痛减轻。她第一时间检查沙发,没有移动过的迹象。推开沙发,她开了门。
      下一刻,对面也开门了。
      李深换上了日常的黑t黑裤,头发不乱了,一副已经洗漱完毕的样子。“早。”
      “早。”陈乌夏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裙子,“谢谢你的收留,我先走了。欠你的钱改天会还上的。”
      “吃完早餐再走吧。”李深说:“想吃什么?叫外卖。”
      “我还要上班……”
      李深看看时间,“还早,吃个早餐来得及。”
      “不是,我要回家洗澡啊换衣服。”陈乌夏和他的关系破冰了,开始了流畅的一问一答。
      “你今天不请假?”他拉开了落地窗前的窗帘,缕缕金丝照在他的脸。
      “皮外伤,今天走路没问题了。”陈乌夏舍不得一天的薪水,说:“明天就放假了。”
      李深半靠沙发,“放假有什么计划吗?”他像是不经意问起,也不在乎答案。
      陈乌夏是老实人,他问起,她就回答了:“和同期的暑期工去打网球。听说是很大的网球场,还有度假山庄。”
      同期的暑期工,她似乎和那个男孩聊得多。李深看一眼她的小腿,“你这样还能打网球?”
      “明天应该没事了吧。”陈乌夏光着脚,几个脚趾轮流翘了翘,“说起来谢谢你的照顾。”虽然好像也没有照顾,但她人还在他的地盘,好话还是得多说。
      “哦。一起吃早餐吧。”
      “你这里有食材吗?”
      “只有几包面,冰箱里有些菜。”
      李明澜前天回国,想练习厨艺,买了不少菜。结果煮烂了面,就又住酒店去了。对她而言,这里更像酒店。
      “我煮个面吧。”陈乌夏昨天吃了两个套餐,一下子没了两顿饭钱,她心疼。“自己煮省钱,叫外卖太贵了。”
      “你缺钱?”
      “是啊。”这地段,恐怕她一个月的兼职薪水才能住一晚。
      “你这裙子也不像缺钱的人穿的。”陈立洲倒是大手笔。
      “昨晚的房费,我领了薪水再给你付。”陈乌夏拿了两个鸡蛋,熟练地打蛋。
      “嗯。”李深看一眼厨房的人,闲适地靠在沙发。
      “吃面了。”陈乌夏端着两个大碗过来。“你说这里不常住,但是锅碗瓢盆很齐全啊。”
      “李明澜偶尔会做黑暗料理。”李深从旁边拉起一根线,“我想起了,音响用的充电线和你手机一样。”
      “太好了!”陈乌夏连忙给手机充电。
      才开机,接二连三的短信、微信轰炸而来。全部来自陈立洲。她知道他昨晚肯定担心,赶紧回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