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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呀!我心里有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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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2节
      涂杉颔首,捏紧了毯子。
      女人对她的戒备不以为意,莞尔道:“他上班去了。”
      涂杉问:“北辰呢?”
      女人口气轻快:“鬼混吧。”
      涂杉:“……”
      涂杉有点摸不着头脑:“你怎么会来的呢……”
      “我?”女人指指自己:“我受人之托过来当保姆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?”
      女人走向厨房流理台,从搁上边的塑料袋里取出一杯豆浆,一盒蟹粉小笼,玩笑道:“小姐,您的早餐都在这了。”
      隐约意识到鬼哥哥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,涂杉手忙脚乱下床,口齿不清:“不、不用的。”
      女人笑起来:“他买的,别客气。”
      涂杉只觉自己像个不速之客:“谢谢,我马上就走。”
      她一边点头哈腰,一边眼光乱瞟,寻找自己的小裙子,嘴里还哆哆嗦嗦解释:“我只是在这里睡了一觉,什么都没有发生,还有一个人在场,北辰,他可以作证的。”
      女人看着她,隐隐发笑:“我知道。”
      “你不要生他气。”鬼哥哥是个超好的人,她在心里补充。
      女人不再戏弄她:“我又不是他女朋友,有什么资格和他生气?”
      涂杉讶然抬眼。
      女人看着她,眼神温和:“你快去洗漱吧,然后把包子吃了,送走你我才好跟他交差。”
      涂杉咬着小笼包,女人又回了洗手间。
      刚开始的水声又跑出来。
      涂杉好奇,快速嚼了几下,咽下去,就跑去了卫生间门口,眼巴巴朝里望。
      女人拧干手里衣物,丢进了一旁空盆里。
      涂杉认得那件衣服,是鬼哥哥昨天穿的黑色t恤。
      女人注意到她,瞥来一眼:“看什么?”
      涂杉手指扒着门框:“你不是真的保姆吧?”
      女人失笑:“当然不是了。”
      涂杉抿了抿唇:“那你为什么要给他洗衣服?”
      女人理所当然回:“因为我在追他啊。”
      ——
      涂杉心不在焉回了寝室,上午没课,只有袁欣起了床,其他两个还在呼呼大睡。
      见她一夜未归,袁欣还有点担心,小声问:“你昨天去哪了。”
      涂杉抓抓头发,撒谎:“去一个lo圈朋友家睡觉了。”
      袁欣不再多问。
      涂杉坐回书桌前,摊开手账本,想写点什么,却发现大脑空白。
      她瞄到一边的彩笔,一整盒,三十六个颜色,有序排列,丰富缤纷。
      她想起了彩虹。
      涂杉打开微信,聊天记录里还有鬼哥哥用来安慰她的那首歌。她把本子阖上,揭开笔电,上网搜索这几句歌词。
      并不是什么流行名曲,没有百科介绍,也没有铺天盖地的相关网页。
      但涂杉还是在茫茫页面中找到了一些信息,去年反同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时,青城本地地下乐团bnr曾在知名酒吧公演中唱过一首他们的自创歌曲,《彩虹》。
      “太阳很寻常,
      月亮很寻常,
      星星也很寻常,
      人们会向彩虹投去惊奇眼光,
      大多还是因为他漂亮;
      肉体在流浪,
      灵魂在流浪,
      我们也在流浪
      此生如若不在奔向归宿的路上,
      我宁愿与你偎依飘荡……”
      涂杉戴着耳机,完全沉浸在鬼哥哥的好嗓音里。
      她对照着微信里的内容,发现他还特意把原词中的“他”改成了“她”,只为了让她高兴一点,不要在意他人评判与眼光。
      涂杉双眼水光泛滥。
      她到底撞了什么天大的好运气,怎么会遇到这么棒的人啊。
      把那首歌循环了好多遍,涂杉擦干眼泪,身心轻盈。
      她胸脯剧烈起伏一下,而后抽抽鼻子,做了个决定。
      ——
      临近中午,游寅一身汗回到更衣室,他捋了下湿漉漉的发梢,打开更衣柜,想拿包,却把长裤一并拖了出来。
      手机从裤兜滑出一角。
      游寅顿了顿,把它抽出来。汗滴坠下,模糊了屏幕上的微信新消息提醒。
      游寅用拇指抹开,点进去看。
      下一秒,他眉心微微皱起。
      我一兔熊抡死你:鬼哥哥,
      我一兔熊抡死你:我可以给你洗衣服吗?
      第10章 第十声尖叫
      消息发出去后,涂杉坐立难安,口干舌燥,心怦怦直跳,一会去倒水,一会跑阳台透气,一会又拿出昨晚收到的那根眉笔,搭腮凝视。
      袁欣注意到她的反常,在她回座的路上把她拦下来:“你干什么呢?”
      涂杉脸蛋红扑扑的:“啊?没事。”
      袁欣眉头一皱:“脸明明那么红。”
      涂杉眨眨眼,两手扇风:“估计昨天有点受凉,有点低烧。”
      袁欣将信将疑:“那你得多喝水。”
      涂杉笑得眼睛弯弯:“好。”
      涂杉回到座位上,拿起手机,鬼哥哥还是没有回复。
      她在心里失望地啊了一声,栽回桌面,望着面前冒热气的彩陶花朵杯子犯起了痴。
      临近中午,室友陆续起床洗漱。
      阳台传来哗啦水响,涂杉耳根一动,竖起脖子,是成慧在洗衣服。
      她以前从不会在意这种动静,如今却跟警笛似的令人惊悸。
      涂杉当即起身,捋了下刘海,小碎步溜回阳台。
      然后,一言不发,聚精会神注视着成慧动作。
      成慧搓着手里的连衣裙,被她瞅得有点发憷,回眼看:“什么事?”
      涂杉顾左右而言他:“你洗,不用管我。”
      成慧两手往盆里一摁,不再动:“……哈?”
      涂杉咬了下唇,有些不自在:“我就是……想学下怎么洗衣服。”
      成慧愣住了。
      屋里打手游的段诗嘉爆发出一阵大笑,前俯后仰。
      袁欣嗅觉灵敏,走过来问:“你不会想用这个法子跟曹渣和好吧?”
      涂杉摇头。
      袁欣眯了眯眼:“那是?”
      涂杉抠着手心,脸又烧起来。
      “有新情况?”段诗嘉扬起头接话。
      涂杉:“……”
      涂杉的沉默对策显然不能让八卦的室友们满意,她再一次被架到寝室中央,接受严刑拷问,
      涂杉只能一五一十交代。
      “你怎么不怕啊!敢跟两个男的一块过夜?”
      “我就想你怎么三天两头都见不着面,原来是外面有人了。”
      “帅逼怎么可能人好,别被骗了。”
      “鬼哥哥真的长得很帅?”
      “有照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