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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99章
      如果不按一按,明天你身上会很酸疼,到时候又要怪我。
      赵持筠的脸埋在枕头里,骑车好难,比骑马难多了。
      怎么可能。
      甘浔不信,活物能比静物好掌控?
      你没骑过,才不晓得。
      甘浔笑了一声,跪在一旁帮她揉肩。
      我骑惯了自行车,你骑惯*了马,我们俩的比较都不公道。
      是这个道理,不过赵持筠没说话,安静地享受服务。
      甘浔不知道哪来的灵感,闲得慌问她:谁教你的马术?
      她觉得堂堂郡主应该是父母兄姐之类的,再不济也有专业的老师教。
      但赵持筠没说话,沉默地像是睡过去一样,甘浔微微用力,她就受不了,让轻一点,却也没正面回答问题。
      甘浔很快就明白了:得了,你别告诉我,我知道了。
      赵持筠默了一会,如法炮制地转移话题问:谁教你骑车的?
      没有人教,姑姑家的表姐有一辆旧的小自行车,她不要了,送给我,我就自己慢慢摸索着学会了。
      赵持筠听完半支起身子,反身按住甘浔帮她推拿的手,敬佩又不解地问:这么轻松,难道你就天生不会摔?
      甘浔笑了一下:会啊,摔得膝盖手肘都破了,愈合后就学会了。
      夜里万籁俱寂,她们的邻居里不会再有音乐家跟擅长分分合合的婚姻家,赵持筠能清晰地听到甘浔停顿跟换气的声音在愈合后的地方。
      甘浔应该是想起来感觉了,所以很疼。
      赵持筠也跟着隐隐作痛,她说:我们见面的第一天,你也摔破了腿。
      甘浔像被从脏兮兮的池塘里打捞出来,轻快地笑起来,那次也疼得不行,我到家急着洗澡换衣服,一进房间,躺着个人,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焦躁了。
      赵持筠抿笑,又趴回去,甘浔,别再摔跤了。
      不会了。甘浔轻声说。
      也不知赵持筠的腿是真的酸疼还是敏感,当甘浔帮她按时,挣扎得好像谁在电击她。
      她把床单都抓皱了,声音很脆弱,叫得人心里痒痒的。
      甘浔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了。
      最后一次在腿腹按下去时,赵持筠没忍住,婉转千回,带着些受不住的哼唧。
      甘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。
      她不可抑制地想到那天晚上。
      于是不按了,往前倾了两步,半身压在趴着的赵持筠身上。
      问赵持筠:很痛吗?
      嗯,很痛。
      赵持筠委屈说:你按得太重了。
      想了想,又吃力地说:你人也太重了,可否从我身上下去?
      否。
      甘浔言简意赅,并开始上下其手。
      赵持筠被压在床里,躲无可躲,又连拥抱都没有,本能地就有一点慌了:甘浔,你说过你是按摩。
      我没有说我只是按摩。
      你好无耻。
      还好吧。你不是说,我通宵不回来睡,连累你都没休息好,那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。
      赵持筠觉得这话说得很坏,试图挣扎,我又没答应你。
      甘浔从她背上起来后,掀起,看见她光洁的背,脊骨微微突起,在肉感与骨感间调和着,腰际窄下去。
      不是病好了吗,为什么不答应?我都让你休息几天了。
      甘浔俯身,亲吻她,赵持筠很快没了遮挡,却还是没有得到翻过身来的许可。
      在趴着的情况下,甘浔从她的后颈吻到了她被按得很酸痛的小腿上面,她不受控地抖,也不受控地低头求甘浔,甘浔都不理。
      有了上次的经验,甘浔更会照顾赵持筠了,也很听话,这次没有再用嘴帮忙,谁让赵持筠不喜欢。
      交换条件是,开一盏灯。
      赵持筠只能答应。
      翻过身后,因为赵持筠一直抱着她,要她的吻,她分身无暇,没能很细致地去看清难得有机会看的地方。
      当她想去看一眼时,赵持筠就一定要把她拉回来,没力气拉也要一直喊她,甘浔,阿浔。
      喊得甘浔离不开她,只好作罢了。
      甘浔做了很久的抚慰,想要再深一些地了解一下古人时,赵持筠又说了疼。
      甘浔想,可能多少会疼的,忍忍也许就过去了?
      但她没舍得让赵持筠忍一忍,自己先忍了,就退出来,只在外间徘徊和安抚。
      感受赵持筠人生中的重要时刻。
      如果把人比做水果,赵持筠则是荔枝跟水蜜桃的结合。
      荔枝不用多说,甜又贵气,名字都取得比寻常水果好听。
      甘浔以前很讨厌吃那种果肉软嫩,吃起来汁水会淋一手的桃子,她嫌麻烦。
      赵持筠就让她想到吃水蜜桃的经历。
      但是这次不讨厌了。
      淋一手也没关系。
      她还周到地安慰了到达某处愉悦景致后,对水果般化学反应无措的赵持筠,让她不要哭,没关系。
      屋子里有情跟欲被拆解焚烧后的味道,温热的秋夜里,她们依偎在一处,躲在暖灯的光里。
      甘浔指间有黏腻的触感,她忍不住去摩挲,抱着赵持筠问,跟自己在一起好不好?
      不是可以不可以,而是幸福不幸福的意思。
      赵持筠听得懂,说好啊。
      从前就想,若是两情相悦,就该如此厮守缠绵。
      是在镜国的时候吗?
      嗯。
      甘浔想,那时候她想要的两情相悦,有一个具体的对象。
      那个人跟她是青梅竹马,比她大上几岁或者早熟一点,还顺手在不知道多少岁的时候,教会了齐王府娇贵的郡主马术。
      两个人一起在草场上驰骋,如果民风开放一些,还会打马路过长街,兴许并排,兴许一前一后。
      也很正常。
      每个人都会有一次暗恋。可是青梅竹马般的暗恋很让人讨厌。
      我去洗一下手,回来帮你擦拭。
      不用。
      赵持筠坐起来,我自己去。
      甘浔笑了:我不能看?
      你为什么要看。赵持筠恼,背对着她,穿上了衣服。
      关灯睡下以后,甘浔一个人偷偷回味,听见赵持筠离近问:为什么从前没有人告诉我会痛?
      甘浔被天真问题问得哑口无言,从前谁能跟你聊这种事?
      并暗戳戳发恨想,你要敢说是那个人,你今晚就别想睡了。
      阿姐阿嫂,难道就没有想跟我说的吗?总该提醒我才是,她们只一味地哄我在成亲前多去相处,不让人家痴心白费。
      从未像崔璨跟你分享那样与我说,还是她们并不痛。难不成是她太娇气了?
      代入一下阿姐阿嫂很尴尬了,甘浔说:你们那的人不爱聊这个,而且你没出阁,她们有想法也不会跟你聊。
      崔璨只是爱起哄,细说的也不多,难道你现在会去跟崔璨分享吗?
      赵持筠似乎还认真地想了想,摇摇头,算了,我是古人啊,我当保守的。
      甘浔被她的语气可爱了好久,从后抱住她,是我弄痛你了吗,我很小心了,下次会注意。
      只一瞬,你退走后,就不痛了。
      对不起。
      甘浔的声音很温柔,充斥着心疼。赵持筠不想她在这种时候说对不起,就跟她说:没有很痛,你用不着愧疚,想来,没有你骑车摔伤疼。
      甘浔又笑了,将脸埋在她的发间,用很黏糊的口吻说:不一样,我不要你痛。
      其实赵持筠不太记得骑马到底好不好学了,她没学多久就是了。记忆中家人曾经想过教她,但她不喜,有损仪容不谈,总怕骑得一身汗,若摔了又该疼。
      不骑就不骑吧,她不喜欢的事,没人逼过她。
      直到她及笄那年,站在阶前,见到那个人骑马而来的样子,怦然动了心,也就跟着学了。
      今天看见熟悉的记忆中的脸,哪怕只有侧脸,也令赵持筠震惊,激动,紧张,还有一些流落他乡后说不清的伤感。
      唯独没有的,是当年那份心动。
      人的心只有一颗,为一个人跳动了,就无法再眷恋另外一人。
      像这样的夜晚,她只能想到与甘浔分享。
      甘浔睡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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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作者有话说:来迟了,饭在此,诸位请吃[抱抱][抱抱]
      第80章 选择
      隔天赵持筠醒后,浑身酸痛,连走路也觉无力,十分恼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