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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心动过境[先婚后爱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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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心动过境[先婚后爱] 第8节
      就比如今天飞回京市,他只知道陆时聿和江家那位小姐有约,却不知约在何时何处,但他没有接到晚餐事宜,想必是要去江家,谁知刚一上车,就听——
      “去tou酒吧。”
      陈敬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后,又连在一块儿。
      「偷」?
      这酒吧名字,还真是令人费解。
      不止陈敬这么觉得,出行前,在收到江棠梨发来的地址时,陆时聿也和他一样,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,特别到让他默念了好几遍,不知是该念“t、o、u”还是拼出一个“tou”音,于是他就在短信里多问了一句,以防事后有所冒犯。
      只是没想到,收到的回复比这个酒吧名字更为有趣:「就是偷的缩写,我另间酒吧名字是浮生。」
      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意思?
      如果是这样,那这间名为「tou」的酒吧倒有了别具一格的情调。
      陆时聿甚至在想,日后她若是还准备开分店的话,是不是会依次起名为:「得」「半」「日」「闲」......
      在陆时聿那双垂眸失笑的无意识里,车子随导航提示一路开向目的地。
      酒吧这种地方,陆时聿也会在闲时去,但是他喜欢环境清幽一点的,像那种鼓乐喧天,人声鼎沸的,他会很不适应,又或者说,不太喜欢。
      但是推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,无论是诡谲的灯光还是擂震耳膜的乐声,都让他眼里现出排斥之色。
      侍应生来接他手里的大衣,但被陈敬先一步接住了。
      忽明忽暗的旋转灯打过来,陆时聿试图从繁华迷乱的灯红酒绿里找到昨晚那道影子。
      见他眼角渐眯,陈敬走近一步,“陆总,需要帮您打听江小姐是否在吗?”
      环境过于嘈杂,陆时聿是看了他嘴型才辩出他话。
      他摇了摇头。
      那位江小姐说了,她今晚会一直在。
      就是不知道人在何处。
      陆时聿抬眼慢慢扫过舞池,各种鲜亮的着装里,有一抹银光从他视线里划过,但还没来及留下影子就因他收回的视线戛然而落。
      他有耐心,今晚也有足够的时间,但这不说明他会站在这里极其被动地等她出现。
      手机轻抵耳边,从吧台到门口,在一道道的等待声里,陆时聿挂断电话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。
      感觉到他的不耐,陈敬提议:“陆总,我先去给您开个座。”
      结果一问才知道,卡座已经没有位置。
      这让陈敬有些犯难了,总不能让陆总在吧台边上等人吧。
      领着他们进门的侍应生还等在一旁,陈敬问他:“请问江棠梨江小姐在吗?”
      所以两人从进门到现在,一直在找的是他们江总?
      侍应生很有眼力见,在门口接待时就看出了两人身份的不一般,特别是旁边那位身着一身冷黑色西装的男人,看着温文尔雅,可一身矜贵的气质又让他锋芒暗露。
      侍应生忙点头:“在的,您稍等,我去给我们江总打个电话。”
      说是打电话,可陈敬却见他朝里面的卡座方向小跑。
      陈敬的视线一路追过来,然后就见墙边的一处卡座里,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扬脸看过来。
      若不是那双极具辨认的大眼睛,陈敬差点都没认出来。
      随着那一身抹胸式的亮片短裙映在他眼底,陈敬下意识吞咽了一下。
      这哪里有半点的名媛气质,简直就是个夜店女王啊!
      陈敬刚一转身,陆时聿就走到了他身后。
      “陆总——”
      见他双眼眨个不停,陆时聿不禁皱眉。
      “江、江小姐在那。”
     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陆时聿抬眼看过去,只一眼,还没来及展开的眉心顿时又蹙紧了几分。
      而江棠梨也在起身的时候看见了他。
      与其说看见,倒不如说,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。
      自然垂落于身侧的两只手,不知为何,突然就攥紧了。
      要怎么形容定在她脸上,不,是将她上下“打量”着的眼神呢?
      鄙夷不屑,还是嘲讽戏谑?
      总之满眼写着「看不惯」。
      正中下怀,江棠梨心底刚生出的那点不安突然一消。
      陆时聿有轻微的近视,不过度数不高,以至于双眼凝过去时,眼角微眯。
      第一次见她时,一袭鹅黄色晚礼裙,温婉里又透着娇俏。
      第二次见她,黑色皮草配冷帽,桀骜难驯。
      而今天,她又换了一身造型,红唇藕臂下,一条银色紧身抹胸短裙裹出她的曼妙。
      或许在旁人眼里,她这身装扮很艳俗,但是她很会搭配,全身上下,除了手腕一只金属链手表外再无一珠宝首饰,再加上她生了一双干净剔透的眸子,即便红唇潋滟,也硬是将她的夜店风脱了俗,甚至还带出了几分高贵。
      可她身上的裙子实在太短了,堪堪只遮得住臀......
      陆时聿无意用眼神冒犯她,实在是她穿的这身太过耀眼,犹如流淌在深绛夜幕里的一缕银河。
      陆时聿竭力将视线定睛在她脸上,随着她双脚站定,陆时聿礼貌喊了声:“江小姐。”
      他身量高,即便江棠梨穿着12厘米的高跟鞋站在他面前,也才堪堪只到他鼻尖往下一点。
      江棠梨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,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      “陆总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?”
      打了,但你没接。
      短信也发了,但你没回。
      不过陆时聿没说这些。
      “这里似乎有些吵,要不要换个地方?”
      他不觉得能在这样的地方聊出什么来,更不喜欢像拿个喇叭似的大声和对方说话。
      但是江棠梨却不以为意:“来都来了,还换地方干嘛,”她肩膀一转:“跟我来吧。”
      五光十色的灯筒旋转出迷离的光,照在她后背的一对蝴蝶骨上。
      陆时聿落后一步走在她身后方,眸光不过一个偏转,就捕捉到三四双,不、五六双,又或者更多,总之那一双双眼睛都齐齐聚焦在他左前方。
      陆时聿尽量做到视而不见,可偏偏有些人让他眼前不清净。
      “美女,一个人吗?”
      一个喝到满面红光的年轻男人堵住了江棠梨的路。
      江棠梨眉梢一挑,笑而不语。
      男人手里拿着半杯红酒,“可以赏个脸吗?”
      江棠梨只一眼就辨认出他红酒的价钱,她蹙起两弯秀眉:“你这个酒啊,我喝不惯。”
      话落,她右手一扬,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响指。
      侍应生立马跑了过来:“江小姐。”
      开门做生意,江棠梨从不让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喊她江总。
      让人知道她是这里的老板,还怎么‘招蜂引客’呢。
      江棠梨冲对面的男人笑出妩媚:“既是请我喝酒,那可要请我喝我喜欢的哦~”
      男人手一挥,豪气冲天:“当然,”说完,他手背往侍应生胸口一拍:“去,去给这位江小姐拿好酒来。”
      侍应生礼貌颔首:“先生,需要您的会员卡。”
      男人伸手往口袋里一掏一伸:“赶紧去。”
      没半分钟的功夫,侍应生拿来一瓶起了塞的红酒:“先生,您的红酒,另外这是您的卡和消费单,您收好。”
      男人伸手接住后,看了眼,不相信似的,眼睛眨了又眨:“这,这——”
      江棠梨比男人还高出小半个头来,她抱臂微微一弯腰:“九万八千八,给您博了个好彩头。”
      男人腮帮子一紧,眼皮上掀,眼露凶光:“你故意的是吧?”
      江棠梨手指往上一指:“有摄像头哦,还带音频设备哦。”
      她声音软得好似能掐出水来。
      在陆时聿偏开脸失笑的短瞬里,左边的臂弯里突然缠上来一道轻软的力度。
      低头,只见她藕白色的手臂和他冷黑色衬衫,挨着、缠着。
      反差感如此强烈,却又矛盾地相融。
      只是没等陆时聿将视线收回,就听她说——
      “本来是可以和你喝一杯的,但你看,这位帅哥比你先来,所以,”她肩膀一耸,很是无奈:“你只能往后排了呢。”
      陆时聿:“......”
      长这么大,第一次被人以「帅哥」相称,陆时聿一时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应对。
      但是那一瞬,一个想法直直从他心底往上涌:她是不是经常用这招,又或者经常挽住别的帅哥的臂弯来搪塞对她意图不轨的男人。
      陆时聿侧头看她。
      嘴角羞涩,眼眸微弯,可抬起的下巴却勾勒出她盛气凌人的下颚线。
      简直就是一只狡猾又心机叵测的狐狸。
      所以爷爷的那句「很是天真可爱」到底从何而来?
      无奈摇头间,对面传来男人的醉腔:“你他妈玩老子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