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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战力天花板今天摆烂了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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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80章
      “说回正事,这把刀被当时最为拔尖的一批通灵者用尽浑身解数镇压在灵坟里,因为追杀恶灵的过程折损了太多人,加上他们拿鬼刀没有任何办法,只好花费了数年画了一个阵法,将它彻底封锁起来。”
      “我不知道队长身上发生了什么,但他确实是百年来第一个拿起刀的人。”
      “但刀内的恶灵可不会因为过了百年就老死,所以……队长这十几年来,与它共生,也是在用自己的灵魂去镇压它的存在。”
      所以越笙的体温……才会在一次又一次使用鬼刀后,变得愈来愈低。
      面前的两碗馄饨已经完全凉透,但面对面坐着的二人看上去都没有任何要动它的打算。
      半晌,余桃枝才低低笑了声:“但他也就这一条命而已,现在他镇压不住了,异象局就要物尽其用,让他带着刀一起同归于尽,真是一举两得。”
      “既能平息灵坟里的恶灵躁动,也能抹杀这百年来消灭不掉的心头大患。”
      “正巧他们找的还是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命令的人,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事?”
      就算是失去了一个勤勤恳恳的员工,他们不也已经开始去找暮从云这个替补顶上了吗?
      世界上所有的美事,怎么就都让他们遇上了?
      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,平复几分从刚才开始就因为跳得太快而涨痛难受的心脏。
      “灵坟到底是什么地方?”他问。
      余桃枝轻抿了唇,不答反问:“你知不知道异象局对那些危害重大恶灵的处理流程?”
      没等他开口,她接着说道:
      “斩杀恶念会对通灵者有着一定反噬,尤其是那些杀害过生人的,或者在世间游荡过久的恶念,更甚者还有可能导致通灵者精神崩溃,”
      她垂眸,给他找出小队里能够搜集到的所有资料,
      “所以为了保护为数不多的佼佼者,这些高危恶念会被统一送往灵坟里面。”
      “灵坟曾经是镇压鬼刀的地方,镇压他们当然戳戳有余,这是我们沿着蛛丝马迹查到的几条运输记录,但都没有找到确切的地点。”
      青年却看着她手机里的信息半摇了头:“就算有阵法,数十年来都往里面投放恶灵,什么样的阵法能够源源不断困住这么多恶念?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余桃枝的身体先是一怔,而后她缓缓地垂了下眼。
      “是,”她讽刺地笑笑,“没有哪个阵法能够困住这么多恶灵,但是如果……还有人进去定时清理呢?”
      暮从云的眸光不可置信般颤了颤。
      “他每过一段时间,就会莫名其妙地失踪,这两年他离开的频次更多了些,我们试图追查过他的下落,但他身上的定位器总会莫名失灵,就像那个找不到入口的灵坟一样。”
      说来说去,还是离不开一句“找不到”。
      二人陷入了长久的安静。
      余桃枝有些挫败地盯着自己的指尖,忽然吸了吸鼻子:“对不起啊。”
      青年抬起脸看她。
      “说了这么多,结果还是没有救他的办法,”她自嘲般弯了弯唇角,“还把你牵扯进来了……明明我们都答应了他的。”
      青年却忽然垂了眸,问道:“答应了他什么?”
      在公园里,余桃枝说过,越笙就求了他们这么一件事。
      索性也透了个遍,不差这点底了,余桃枝颇有些自暴自弃:“还能是什么,他让我们保护好你,绝对不能让你和异象局染上关系,也不能让局里发现你。”
      “谁知道你忽然就追到这边来,现在好了,他的嘱托我没做到,还把你牵扯进来了。”
      ……保护?
      谁要保护他?
      越笙吗?
      暮从云一时语塞,他呆了片刻,才惊觉自己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      越笙曾经很认真地向他承诺过“保护”二字。
      他那会却并没有怎么当一回事,毕竟他自己就有能力保护好自己,也并不忧心于驱灵人或是异象局的报复。
      ——童年的惨痛经历告诉他,只有自己才是能够依靠的。
      他也从来没有哪次真正躲藏过别人的羽翼之下。
      但在这一刻,他忽然后知后觉起自己的迟钝。
      ……从猜出了越笙可能出事了的那一瞬间,一直到现在,他没有一刻是不害怕的。
      而这一切汹涌的、无处可去的惊涛骇浪,被余桃枝口中的简单两个字撕开了口子,撞得他一颗心发涩。
      仿佛被泡在了橘子水里,又酸又涨。
      梁老说,越笙一定会把他的存在告诉异象局。
      但事实却是早已经自顾不暇的人,还在叮嘱队员保护好他。
      他深吸了一口气,忽然站起身来:“走。”
      余桃枝茫然看他:“去哪?”
      不知道灵坟的位置,他们甚至连出发的目的都找不到。
      青年轻轻垂眸,神情里再看不出一丝动摇,他眉目平和,声线也毫无起伏:
      “——去找一个……知道他在哪里的人。”
      第65章 赔礼
      直到青年一脚油门飙上了大马路, 余桃枝才反应过来:“不是,我们要去哪?”
      暮从云没回答,于是她扫了一眼青年车上的导航, 按照定位地点接连搜索了几个软件,才面露震惊地抬起脸来。
      “你要去这边的异象局分部?”她不可置信般反复确认了几遍,“可这边哪有什么知情人?”
      就算暮从云要去找异象局的高层, 他们也不在j市这边的分局里啊?
      这算什么, 急病乱投医吗?
      在她诧异询问间, 萧晓适时探出了头:“老板, 连上了。”
      车载音响传出几阵响铃声后,被一个上了年纪的沉厚男声接起:“谁?”
      如同下意识的应激反应, 余桃枝瞪圆了一双杏眸。
      她实实在在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      ……这个声音。
      ——怎么和他们的正局这么像?
      “我, ”青年毫不遮掩地报出大名, “暮从云。”
      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,余桃枝却耳尖地听见, 那道沉缓的呼吸声停滞了几分。
      见对面没有反应, 暮从云无所谓地笑笑:“怎么了周叔,不是你们一直在找我吗?”
      “还是说, 您其实不太欢迎我?”
      又是一阵漫长的寂寞,那头的男声才艰涩问道:“……你在哪里?”
      通过外放音箱, 几人都能听出他深吸了一口气:“小梨,你有心回来就好,我在老地方等你, 当年的事,我——”
      话音未落,却被青年轻描淡写地打断:
      “我在j市,来你们分部见我吧, 我等你半个小时。”
      修长的车身停在一处极为不起眼的普通建筑面前,不等对面回应,暮从云就伸手挂断了电话。
      他却没有立刻动身。
      垂眸盯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沉默半晌,他指尖微动,把对方拉进了黑名单里。
      这个他记恨了十几年的、铭刻于心的号码……
      ——他从来没想过,自己还会有主动拨通的那一天。
      一旁的余桃枝面色复杂:“你怎么认识周局的?”
      “……他不是已经退居幕后了吗,在异象局这么多年,连我都没见过他几面。”
      暮从云摇摇头,没答她,他主动熄了车下去,正要开门前,又被后座的萧晓拦了住。
      “呃,老板,”萧晓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,“先不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,你怎么确定那个什么周局就在j市?”
      “而且万一他要把你带走怎么办,怎么说这也是异象局的地盘,你这不就是自己送上门吗?”
      但打完电话之后的青年却表现得极为沉默,既没有打算为他们解决疑惑;也没有打算听二人的劝阻,留在车上静观其变。
      无奈,放不下心的余桃枝跟萧晓也只好跟着他进了门。
      余桃枝用她的证件刷了脸,很快带着二人通过了门禁,走入建筑内部,一切却瞬间翻转了一百八十度,发生了铺天盖地的变化。
      原本狭窄的过道变为整洁明亮的大理石通路;破旧的水泥墙被盖上干净的瓷砖;守门的小老头摇身一变,变成异象局内有条不紊工作的员工们。
      暮从云和萧晓都没对这普通的障眼法有什么反应,他领着二人,径直走向了等候厅,在长椅上坐了下。
      直到他们置身于异象局内部的事实已经确凿,余桃枝才盯着脚尖,忽然问道:“所以你就是那两位干员的遗孤对不对?”
      青年简单应了声,萧晓却嘟囔着顶了一句:“还问什么,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”
      自从进入异象局的大门来,他是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,就算带了个遮了半张脸的鸭舌帽,也没能缓解几分焦虑的心情。
      他的本意是越笙已经将暮从云的事告知了她们,但余桃枝顿了顿,却反问道:“我们为什么会知道?”
      “说实话,从你在公园里出手的那一刻起,我才敢确认这件事,”她无奈笑了声,“你总不会以为队长告诉了我们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