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竹马是灭世boss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第54章
      打开后,露出了里面散发出香气的饭菜。
      宴旧将它放在了同样的位置,就摆在那盆花的旁边。
      “看病人,还要带饭。”
      简直就像是套公式一样……算了。
      宴旧看着他,笨拙地说:“我做对了吗?”
      “……嗯。”舒星未道。
      “你不吃饭吗?”
      “我现在没有胃口。”
      深夜吃饭会睡不着的。而且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半夜十二点探望病人,带来热腾腾的饭菜。
      宴旧“嗯”了一声。
      舒星未还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,皱了皱眉。
      “你要睡觉了吗?”宴旧问。
      现在已经很晚了。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件事。
      “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一会儿吗?”
      一般来说,宴旧不会问,只会直接做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现在他在舒星未的事情上很谨慎。那种刚才感觉到的笨拙,不是伪装出来的——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,才能照顾他。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舒星未让开了一点位置。
      宴旧脱掉了外套,并没有真的上床,而是半边身体靠在了边缘。
      这是一张狭窄的单人病床。
      即使不是两个成年人也相当拥挤,隔着衣服,也能够感觉到彼此传来的体温。
      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片静谧,没有交谈。
      舒星未有心事,一直在走神,直到听见宴旧在身旁低声道:“饭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      “为什么想做?”
      “因为以前都是你帮我做……”
      他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      “辛苦了。”
      “没有……是我自己想试试照顾你的感觉。”
      他能够感觉到,宴旧的目光往下移动,然后停留在了他的手上。
      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。
      有点发痒,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贴近。
      但始终没有。
      布料发出沙沙声。
      宴旧在黑暗里靠近他。
      即使没有去看,也能感觉到来自身旁的目不转睛的视线。
      “等你回学校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。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舒星未。
      【在一起。】
      好像这三个字,足够让世界变得很渺小。
      而在那样狭小的空间里,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耳语在回荡。
      “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会努力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嗯。”
      “我明天要去参加转学考试,不能来接你了。”
      “好。”
      温暖的室内让人昏昏欲睡。
      或许是多了一个人的缘故,窗外的暴雨声似乎都黯淡了下来。
      “你不在的时候,我做了一个梦。梦见你抛弃了我,和其他人在一起了……因为梦里的我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你。然后,你就不要我了。无论我做什么,你都不愿意再看我了。”
      “有这种事吗?”舒星未道,“不过,那只是梦而已。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嗯。”宴旧低声道。
      他终于伸出手,拉住了舒星未的手指,紧紧地收在手心。
      “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,希望永远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      【永远。】
      我也希望这个世界不是一本小说。
      我也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。
      但……这是不可能的。
      舒星未的胸口,始终有一种不安的、躁动的感觉,从几天前就已经开始,闷在胸口无法排解。
      即使宴旧就在身边也依旧如此。
      不如说,这些焦躁的来源就有一部分集中在对方身上。
      “你会背叛我吗?”
      与其问是否撒谎,不如说背叛。
      这是相当严重的词语。
      舒星未是认真的。他无法接受。
      “不会。”
      宴旧蹭了蹭他,“我会永远会听你的话。就像是家养的狗。”
      这是什么奇妙的比喻。
      对方总是习惯用非常沉重的词语,但这一次,舒星未却不能像是之前那样视而不见。
      他能感觉到两人肌肤接触到的位置在发烫。
      对方问。
      “那你会吗?对我撒谎?”
      “……不会。”
      宴旧大概是笑了一下。
      对方总是那幅厌倦的表情,但为数不多的笑总是出现在这种时候。
      “好开心。
      “能听见你这样说,我很开心。
      “很幸福。
      就好像舒星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。
      “能这样活着,真好。”他满足地说,“如果不是去了后山,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。”
      这是语义极其诡异的一句话。省略了主语。
      它触不及防、悄无声息地滑入温暖的房间,让舒星未的脊梁忽地染了一股寒意。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时间已经接近深夜。
      等到舒星未睡着,床头柜上的饭也渐渐冷却下去后,宴旧从床上起来。
      他伸出手,将舒星未散乱在脸侧的发丝拨到了耳后。
      然后俯下身去。
      几秒后,他直起身体,拿起了落在地上的雨衣外套。
      “咔哒。”
      门轻轻地关上了。
      宴旧穿过了黑暗的甬道,应急灯的幽绿色光扭曲着、闪动着。指示牌上,那白色的小人模糊地像是滴下来的雨水,让走廊的墙壁都呈现出湿漉漉的泥泞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