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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竹马是灭世bos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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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42章
      但对方居然不知道这件事……难道觉得他没有一点分辨能力吗。即使那天没有撞破对方向野猫辱-骂,他也能看得出来其中有表演的成分,因为这实在太显眼了。
      对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。
      冷眼看了几秒后,舒星未直接揭露了对方自以为隐瞒的真相。
      激怒。激怒。一直激怒。
      【你没有口吃。】
      话语虽短,但一击必中。
      事情如他所料,发展异常顺利——
      眼前的人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内心深处,露出了恐怖的表情。
      舒星未感觉到扑梭梭的灰尘落在身上,周围的墙壁在迅速剥落,露出了满是舌头的内里,原本身处已经不是现实的世界,现在更进一步,再次坠入了更深层的黑暗。
      周围的课桌、椅子,呆滞的同学……全都消失了。
      整个昏暗的空间,只剩下他和同桌两个人。
      头部“嗡”地传来一声巨响,如同当头一棒,猛地砸向了他的视野,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。
     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他已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。
      身体,不能动弹。
      这是一幅好像被拷问的场景。
      虽然身体没有任何捆绑的束缚,但是却诡异地无法离开这个椅子。
      这就是对方的能力作用?
      “滴答、滴答——”
      舒星未抬起头,看到身前凑的很近的人。
      同桌身上全是血。
      浓稠腥臭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滴落,一下又一下、滴落在舒星未的鞋面。
      不过他没有对这些血做任何事,看起来就像他才是那个流血的人,而不是导致这一切的凶手。
      “你之前听见我说的话了吧?你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吧?那个人一定和我一样是个骗子。因为我已经测试过了——就连这个世界上本来该最爱你的人,父母,都只是满嘴谎言!”
      测试……
      能力是类似于测谎吗。
      同桌死死地盯着舒星未,嘴巴没有动弹,但舌头却在他的身体周围蠕动。
      “呵呵,说起来,他们昨天看到我这个样子,立刻就吓得要杀掉我呢。明明平时胆小的不行,还要拿着厨房的刀在我面前比划……真会逞能。”
      这是故作坚强的姿态。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半晌后。
      “你怎么没有反应?”
      “不关心。”
      “不关心。你不关心……我不喜欢这个词语。我要你现在就看着我!就连我的父母都不爱我,我难道不是很可怜吗?我都这样了,你还用这种无关紧要的眼神看着我?”
      他满脑子只想着“被可怜”。
      舒星未发现了,对方正在拼命向自己索取这种情绪。
      虽然小说里没有说明,但他现在却能感觉到一件事,那就是这些被污染后的生物都有着强烈的、极端的感情——如同二极管,无论在说什么最终都会绕回这一种情绪。
      阙连是不想被看轻、被别人无视。
      眼前的人则是执着于被可怜。即使被当面拆穿也一如既往。
      舒星未不理解。但如果能理解,或许就代表着已经被污染。
      “你不觉得我可怜吗!?”
      “不觉得。”
      “我可是被霸凌、变成怪物,还被父母抛弃了啊!”
      “嗯,这样吗。”
      “闭嘴,闭嘴!!!”
      眼前的怪物表情扭曲,浑身抽搐起来。
      周围的黑暗在颤抖。舒星未相信,如果周围有东西的话它一定会疯了一样统统砸烂。
      “我只是想和你分享喜悦而已,但现在我知道了,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置身事外?!你需要感同身受,明白我的痛苦——我发誓,我会让你意识到你的生活和我一样糟糕!”
      两人视线对视。
      舌头下的眼珠已然癫狂。
      “呵呵……看在以前是朋友的份上,我会让你自己选三段记忆!让我好心提醒你,一定要好好做出选择,因为……呵呵……”
      【基因能力:窥探、抽取记忆,在这个记忆里的人,不能有任何一个人撒谎。】
      舒星未脑子里关于对方的信息是这么说的。
      因为通过眼睛得到了这样的情报,所以他一下就理解了对方如此自信的原因。
      大部分人都是一样。
      即使在自己的日记本上,也会撒谎欺骗自己。
      但舒星未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说真话的人。
      虽然独来独往,但要说直白尖锐也不可能,不麻烦的人际关系是必要的。
      更糟糕的是,他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撒谎。
      但如果对方真的拥有类似于【测谎】能力的话,舒星未就必须考虑这种“我也没意识到在撒谎”的可能性。为了活下去,他只能拿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撒谎的东西——
      ——宴旧。
      即使听起来像是越界、即使超出该有的关系,即使听起来不太正常、会落到被人诟病的地步,但是他身体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持续不断地说,这是我的、我的东西,那昏暗房间蒙层的宝物。
      从那场暴雨开始,永远被困在狭窄的房间里的人。
      不久之前,他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锁骨位置,紧紧地抱着他的腰。
      卫衣和发梢,十年如一日地散发出舒星未最喜欢的洗发水的味道,像是某种特意针对他的甜蜜陷阱,以至于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梁爬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