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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仙君人设崩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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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81章
      “是什么?”
      谢炎嗤了句:“真笨。”
      景宁不悦地啧嘴,说:“你博戏输的次数同我一样多,你也笨。”
      “才没有。”谢炎将牙齿咬得轻响,“我比你多胜一局。”
      景宁摸了摸鼻尖,不情愿道:“险胜一根头发丝而已——不对。”他灵光一现,“你都玩过那么多场博戏了,较我而言熟练更多吧?”
      谢炎打断他:“没有。”
      “不过多赢了...”
      “没、有。”谢炎扬起颔骨,居高临下地盯着景宁,大有种眼前人胆敢再说出个让他不高兴的字眼,就要将人拆之入腹的气势。
      景昱望着岩顶,不由自主地想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谈到正事上。
      景宁两眼一闭,壮士赴死般嚷道:“你对密径这般了如指掌,肯定缘于总是偷溜下山玩!我要向段川告发你!”
      一阵破空声急促飞响,撞在剑身发出清脆嗡鸣,景宁将眼皮掀开条缝,往截住刀的映雪剑后躲了半步,忿忿然小声嘟囔:“你还是改名叫谢阎吧,阎王爷的阎。”
      谢炎收刀入鞘,敛去恣意神采,说:“你不是问万物有灵么?那是鬼道阵法。”
      万物有灵,亦万生鬼祟。
      “传闻中此阵始创于...”谢炎停顿了一下,“罗浮尊。”
      景昱状似随意为之地多看谢炎一眼。
      方才谢炎对他所做的口型,分明是“嶓冢山”。
      他一时思绪翻涌,梳理着二者联系,但典籍中对罗浮尊的记载少之又少......
      “啊?”景宁挠挠下巴,“罗浮尊不是颇为正派的鬼修么?”
      景昱沉吟着开口:“因为那是仙道视角的叙事,关于罗浮尊所有传言都存在于他孤身迎战昆仑、胜上三十六重天与仙君一战成名之后。”
      那在这之前呢?在查无此人的阶段、在仙道视野之外,罗浮尊与鬼道有什么样的渊源没有人知晓。
      景宁指着洞外:“他追杀我们?所以其实他是坏人?”
      景昱摇头道:“你不能单纯地用好与坏衡量人性,但罗浮尊确是自有书面记录以来,从古至今唯一登上昆仑论道会的鬼道中人,他一定不容小觑。”
      他转而将目光投向谢炎,“嶓冢山是什么意思?”
      “我不知道。”谢炎耸耸肩,“我只是有所耳闻,嶓冢山麾下近年来招揽了一名...蛇妖...?”
      他略有迟疑,景祁肯定了他的疑问:“方才隐约有极浅淡的妖气。”
      “既是妖又是鬼,魔道有此能耐者,非嶓冢山莫属。”
      谢炎虽用“能耐”二字,语气却是嗤之以鼻。
      “那要杀我们的人...究竟是罗浮尊还是嶓冢山啊?”景宁觉得头疼,脑容量有些过载了。
      “都不是。”景昱勾起抹温和的笑意,直视着谢炎,语速放得轻缓。
      “是不周山。”
      第0051章 假象
      谢炎的脸色在一刹那变得铁青,但景昱没再多言。
      “万物有灵”与“地盘”结合,就算没有洞外身份不明的鬼修与蛇妖,也足以将他们困死在此地。
      景昱无意识地摩挲着指侧厚茧,这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举措,却也是曾经父亲勒令他纠正的劣习之一,在远赴却月观修习的数载年月里、在逃离规细如发的繁文缛节之后,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。
      怎么办?
      他在心中罗列出未知因素,先拎出其中一项,发问道:“外面有多少人?”
      景祁与谢炎的修为都高于他,灵息也较他敏锐许多。
      谢炎视线在景祁身上停留了一瞬,皱着眉道:“不多,大概两至三人,不知是否有修为莫测的大拿...那我无从感知。”
      “应该不会。”景昱说,“我等对于他们而言不具备大动干戈的必要。”
      其次是时间和地点。他们究竟是从哪一刻起陷入这个“地盘”当中的?
      “你们一路上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么?”
      谢炎回忆片刻:“没有。”
      景祁一声不吭,便亦代表未曾觉察。
      景昱双指扶额,谬觉自己重新走在不周山孑然阒寂的无尽长阶上,绣闼雕甍尽没云岚,雾霭似被月亮牵引的周而复始的潮,让所立之人不明身处何方。
      他们是如何迈进这条路的?是从收到那柄“惊蜇”起,还是衡芷尊书着“离开”的信?
      他心里突兀地咯噔一下,甚至不由提高了音量:“景祁。”
      景祁抬起头疑惑地看他一眼。
      “我记得你曾说衡芷尊那张信纸设有术法,会因特定情况触发?”
      “…对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特定情况?”
      “任何。”景祁淡淡道,“无法例举。”
      景昱额下青筋跳得更厉害。“谢炎。”
      谢炎没好气地应了声:“干嘛?”
      “你当时说那封信应该是很久前所写…什么意思?”
      谢炎沉默了好几瞬息,闷闷回答:“称呼。”他又拔出陌刀,刀尖拨弄着岩壁缝隙,挑下无数碎如细末的石粒。
      景昱无言凝视着那些纷纷扬扬飘落的埃尘。
      他仍然不觉衡芷尊有任何欺骗谢炎的理由,一是为人使然,二是师兄弟情谊,可若是如此,又如何解释这场无缝衔接的追捕呢?
      还是“他们”算到了?不论是衡芷尊的嘱咐、谢炎的选择,还是连同离开不周山的密径,都一并囊括在“他们”的谋划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