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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同师尊成婚十年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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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9章
      他是在问我,亲手将自己的羽翼折断,自缚双手,任凭仙界用强大的法印杀死一半的自己,怕不怕?
      我知道我势必要死上一回。
      这种死亡是灵魂上的,和从前不甘地望着自己死去不同,这一次,我会在这个满是伤痕的身体上,再割下自己的一部分血肉。
      只要他爱我。
      我靠在在他怀里,轻声说:“我……只是有点怕痛。”
      他在这一刻骤然抱紧了我。
      我发觉他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脆弱,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怜惜。
      或许还有愧疚,是为从前也为过后,为那刺穿离湫的一剑,也为之后这还要落在蛟螭头颅上的一道绳索。
      “不会很痛的,我保证。”他指尖竟在轻轻发抖。
      我将脸贴在他的心口,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      我说:“我相信你师父。”
      这一刻,我相信他是爱我的。无论是什么样的爱。师徒情谊也好,男女之爱也罢,是对离湫还是蛟螭都好,我终究是得到了我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。
      哪怕不多,却也足够让我欣喜若狂。
      我看不清这面前路有多少坎坷,我分辨不出陷阱和欺骗。
      我傻傻地再次坠入了他的怀里,像是折断翅膀的倦鸟终于找到了归乡。
      我仿若有一瞬间看到了那叫我羡韵的幸福真的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      我梦到会和师父一起养大这个孩子。
      然后就像我曾无数次梦中梦到的那样,我们会永永远远这样过下去,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还会有很久很久之后。
      我们会很幸福。
      第23章
      碧海心又被世人称作后悔药。
      曾有诗人这样说, 嫦娥应悔偷灵药,碧海青天夜夜心。
      碧海心生在桂树上,每到夜里这些绿色的心脏便会对着月亮哭泣,像极了月中仙子那颗悔恨的心。
      碧海心能够实现人的心愿, 却会在某一时刻收取人的痛苦作为代价。常有人被痛苦折磨至死, 为之悔恨。
      碧海心这名字因此而来。
      这其实是一种只会叫人痛苦的毒药, 用碧海心许愿无异于饮鸠止渴。失去的远比得到的更多。
      最终常有人什么也没有得到,反被痛苦折磨至死。
      我使用它的时候, 知道它实则是一种毒药,最终会叫我痛苦。
      但身为蛟螭的我如此强大, 我以为它并不能真的伤害到我。纵使受伤,也不会沦落到如同那些人一样被痛苦折磨至死。
      魔主的傲慢让我并没有非常在意这小小的碧海心。
      哪怕是体内这个魔胎可能有朝一日会吸光我的精血, 也不能让我慌乱。
      师父告诉我可以开始为我体内魔胎净化的时候我只有些忧心。
      但师父最终还是成功劝说了我。
      他说:“这不过是一具分·身,这个我消亡了也没有关系的。”
      他顺手帮我捋了捋耳边的鬓发, 说:“真正的我还在仙界,大概一直都在看着我们。”
      我愣了一下, 不知为何,我忍不住问他:“你们是相同的对吗?”
      他笑了一下, 说:“当然,我是他创造出来的分·身,我就是他。”
      是啊, 分·身和本体其实是相同的存在, 就好似蛟螭从前在沉睡时也会放出分·身前往人间。那些分·身和本体都是一样的。
      我师父做好了准备,他画下了净化的阵法,只需用心头血作引, 我体内魔胎魔气自然消除。
      而后他拿起了尖刀。
      我有些不忍,师父却将刀递给了我。
      他说:“你来吧, 离湫。”
      他看向我的目光十分温柔平和。
      “就当还那一剑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你来。”
      我想反驳他,我不是离湫。
      却不知为何,在他的目光下,我竟慢慢颤抖着接过了那柄尖刀。
      这刀不是什么非常锋利的神兵,但刺开一个凡人的胸膛却已足够。
      我知道,分·身死亡本体也会疼痛。
      刺破心脏的疼痛同样是真实的。
      我渐渐握紧了刀柄。
      他从来沉静的目光此刻看着我显得愈发温柔了。就像是我即将要做的不是将刀刺进他的心脏,而是要献给他一束鲜花。
      “那一剑很痛吧。”
      我手中的刀抖了一下。
      我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在他眼中看到愧意。
      “……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      哐啷一下,刀掉落到地上。
      因他这一句,我却似乎等了太久太久。
      我心头翻涌的复杂心绪无法言说。
      我上前死死抱住了他,声音近乎哽咽地问他:“……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吗?”
      “为何不多分予这具分·身一点力量。”这样也不至于一碗心头血便会叫他消亡。
      这总会给我一种他为我而死的错觉。
      分明这不过是一具法术所化的分·身罢了,从没有真正的生命。
      我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变得如此踟蹰犹豫。
      他温声对我说:“我修为尚可,失去一个分·身对我并没有什么损伤。”
      我师父修行了不知多少岁月,失去一个分·身确实对他没有太大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