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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同师尊成婚十年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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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2章
      过了一会儿,在师父微微蹙眉阻止我之前,我分开了他被我狠狠蹂-躏的唇瓣。
      我总算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点生理性的薄红。
      我替他捋了捋被我弄乱的发丝。
      他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月亮。我知道他的好。
      我望着他,心尖泛起了细细密密的钝痛。
      好似有人在我心尖一点点用钝刀慢慢磨下一块血淋淋的肉。
      我深吸了一口气,我微微笑了下。
      “不喜欢。”
      这一刻,比我预想中更加强烈的悲伤几乎瞬间向我袭来,那疼痛如有实质几乎让我浑身痛得发抖。
      但我努力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体面,
      我强忍眼中酸涩,只一字一句对他微笑着说:“……我从没喜欢过你。”
      云珎,我再也不想喜欢你了。
      第13章
      我也不知道师父是否相信。
      师父只看了一会儿我便没再问了。
      我回房后,等来了红一。
      红一告诉我北冥八十一位魔将,有三十二位愿意听从我的号令。
      我颔首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      红一又问我芙灵的事情怎么处理。
      她已经被我关在山洞有些时日了。
      时媚鬼们性子天真,虽然我早已尽可能将这替身做的完善,但那叫他们扮演芙灵终归不是长久之计。
      总有错漏的一天。
      只我最近实在疲于应对她,只让红一和其他时媚鬼暂且扮演着芙灵,看守好山洞,待过些时日我再去处理。
      *
      再过六日就是我和师父成婚十年的日子。
      我虽总说我和师父成婚十年了,但其实真正的十年距今还尚有六日。
      我和师父于十年前的这一日当众合契结为夫妻。
      虽然我那时就知道这是权宜之策,并不是真正的夫妻,但我曾经却依旧将那当作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。
      如今想来此前我人生中的快乐和幸福大多都同师父有关。
      在这之后,极致的痛苦和毁灭却也都同他相关。
      这个特殊的日子,我早已有了决定。
      还有最后的两日,我想尽可能让自己这十年的一场大戏看上去完美。
      我再度拿起了女红的针线手艺,这是我这十年间慢慢学会的,如今已经十分娴熟,且技艺精巧。
      我为师父的本命剑又新打了一个剑穗,我比来比去,最后用那日小叶子消失后留下的羽毛新编了一个。青鸾那一身翠色的羽毛确实极美。
      我为师父的本命剑系上,它死活不愿挂。
      从前这把太一剑就十分孤傲,寻常弟子碰不得它,也就只我总为它擦拭剑身,替它寻来上好的剑架送它,它才肯渐渐让我碰碰。
      但这几年它对我愈发使小性了,又常常不让我碰了。
      我知道它大概厌我是妖魔,而它的剑上不知曾沾染过多少妖魔的血。
      我一手摁着它,一手强行将剑穗给它挂了上去。
      青鸾虽是妖,但确实生的美丽,属于十分符合仙家审美的那一类,那粼粼的羽毛便是一开始被我强迫的太一剑,此刻见了这样的青羽剑穗也都半推半就任我挂上了。
      然后我又在准许的活动范围内,挖了几棵竹笋,细细切丝,我师父从前最爱吃我做的腌笋。我一口气挖了好几棵,又腌了许多存在罐子里。
      累的我够呛。
      师父的那些衣裳鞋子也都被我重新拿出来,缝缝补补,添上了几处新的纹饰。
      这些事叫我忙活了两日,我算着日子,第三日时媚鬼新为我送来了几枝月下白。
      我再次拿起了那件我做了半年的那件新衣裳。
      我用月下白为它做最后的浆染。
      再做这件衣裳,我心境又同以往不同。
      我没有不安,亦不再哀怨,我只哼着小曲,很安静地完成了这件衣裳。
      我靠着窗边,月色在其上流荡,这衣裳洁白无暇,看着华美无双,实则薄似蝉翼。
      它那样美丽,就和我想象的一样。
      只有这样的衣裳才堪配师父。
      夜里我做衣裳的时候没点蜡烛,我不愿叫师父发现。
      这衣裳,我仍想给他一个惊喜。
      我本想将它在六日后亲手送给他。那是我们成婚的整整第十年。
      但我最终我还是决定明日一早便送给他。
      若是太晚,我只恐来不及。
      等不到十年圆满的那一日总归是叫我有些遗憾。
      我轻轻抚了抚衣裳,心口那处有一处略微坚硬的地方,这里我曾将自己的护心鳞炼制了上去。
      此刻我摸索了片刻,而后拿起针线在鳞片底下细细地绣上了我的名字——极小的“离湫”二字。
      藏在衣裳里面,似生怕叫人发现。
      或许他也永远不会发现。
      曾几何时,他握着年幼的我的手,亲手教我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上了这两个字。
      如今,我再度将这个名字写在这里。
      我知道,此后我再也做不成离湫了。
      但我总盼着他能记着我也永远还是离湫。
      我知道我从不在他的心上,我只能小心将名字偷偷绣在他衣裳的里面,这样便好似他穿着这件衣裳的时候,他心上便也有了我的名字。就好像我也能真的在他心上短暂停留一般。
      绣好最后一笔,我将衣服叠好,放在自己枕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