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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弄蔷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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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弄蔷薇 第72节
      可是二十几
      年的感情空白,在舒清晚面前,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填补。
      舒清晚默了许久,她说:“也没什么。我会有属于我自己的人生。”
      那个脓被挑破,或许她反而释然。
      可覃漪攥着她的手,力道一点没有松,声音已然被哭腔浸透,“不,可我舍不得让你自己走。晚晚,你能不能原谅我?我想和爸爸去安城,去找他们将这件事处理解决。”
      覃漪咬住唇,但唇瓣还是绷不住地在颤抖。
      怀胎十月,当时,覃漪从未想过她的女儿会与她这样陌生。
      她们之间,本不该如此的。
      那声妈妈,她本应该叫的是自己。她会很依恋地依偎在自己身边,和自己熟悉、亲近、无话不谈。
      这份遗憾,她此生都意难平。
      覃漪在等舒清晚的答案,心跳紊乱,在彰显着她的不安。
      过了许久,才终于听见舒清晚的声音。
      她只将话说在前面:“你们不能干涉我的人生。”
      覃漪从未有这个打算,她已经足够欣喜,连忙应道:“不会。”
      这边是临时置办的住宅。但如果舒清晚要留在这座城市,以后他们也会在这里常住。
      舒清晚松了口。
      她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走出之前所有的心结。
      此刻。
      林稷年手里拿着一束花,在门口的台阶上席地而坐。长腿微曲,一掌拊着膝盖。
      他今天起得比较早,专门去花店挑了一束花。回来时看到她们在谈话,便没有打扰,只是坐在这等候,将空间留给她们。
      白色玫瑰和风铃草。
      那晚买的那束送不出去,直到今天,他在这边的花店里包了一束和那束相似的,终于可以送出。
      他所正对着的小花园里。
      阳光和煦,微风轻拂。
      …
      覃漪刚才有听到舒清晚和舒母一点通话的内容。
      可她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四十万。
      梁初楹终于起了。她本来是想早点起的,但是那个床太舒服,一不小心睡得很深,她有些不好意思。见到覃漪,礼貌又规矩地打着招呼。
      但覃漪其实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,她温柔地回应着。
      给梁初楹
      拿了东西吃,“尝尝这个?这里面加的果酱我觉得好棒。”
      覃漪没有出去,犹豫了下,她陪在梁初楹旁边,斟酌着问出了口。
      主要是她不知道是不是舒清晚缺这四十万块钱。
      就算缺,舒清晚也不会跟他们开口的,可她怎么能不管?
      梁初楹咬着三明治,好奇地“唔”了一声。想了想,很快想通:“不是,晚晚不缺。应该是她妈妈……”他们关系太复杂,乍然说到这个称谓,梁初楹差点噎了下,“她妈妈跟她要的。她家里最近要买房什么的,可能就差这笔钱。”
      梁初楹知道,舒母是想让舒清晚留在安城的。
      她和舒母的意见刚好相悖。
      覃漪给梁初楹递着果汁,就跟喂着自己闺女一样。
      这倒是她没想到的。
      晚晚一个人在国外,她都担心孩子手里的钱不够花,哪里舍得再往外掏走一笔。
      神色染着担忧,覃漪随口问说:“是给她买房吗?”
      梁初楹讶异地看她一眼,“当然不是。给她弟弟的,她弟不是开始工作了吗,就给他在工作的地方买了一套。”
      覃漪微愣,“那晚晚呢?”
      梁初楹贴心补充:“晚晚要出四十万。”
      覃漪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她难以置信。
      这是什么父母?
      钱不够,可以借、可以贷款,也可以暂且不买。就没有考虑过舒清晚一个人在异国他乡,资金也会紧张吗?
      怒火一下子升腾,窜得老高,覃漪抿住唇,按捺着。如果不是现在无法立即出现在安城,她只想当面和舒母对峙。-
      深夜,北城。
      表面上看着整座城市繁华依旧,没有人知道今天内里发生过怎样的动荡。
      谈微已经在量旗袍的尺寸,中途被叫停。
      几乎只是一句话,便轻易的叫她脸色白了下来。
      可是容隐依旧是容隐,他都没有给她什么耐心的解释。
      她的眼眶倏然通红,可是对方已经挂断。
      这个通知自然不会只是给她一个人的。
      很快,他的通知到位。
      容谈两家已经为圈里所有人所知的婚事倏然终止。
      满座哗然。
      外人全都不知
      道原因。
      两家都不是小家族,他们联姻,婚事浩荡,那可不是过家家。而且两家牵连交织的利益就像蜘蛛网,早已不可切割。
      这么突然的叫停,并非小事。
      圈里的议论以及互相询问打探的声音想按都已经按不住。再怎么克制,也是沸反盈天的动静。
      容隐轻而易举的,掀起千层浪。
      而他本人直接退场。
      柏悦苑里,管家他们在将那件他刚购入的秀禾服整理与摆放,多少是有些动静。
      容隐手边开了一瓶酒,他神色静静,外界的喧嚣仿若与他无关。
      他配合了这一路,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娶谈微。
      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的婚事做着准备。
      他突然推倒塔罗牌,没给任何人做过心理准备。
      容家那边,光是接收与反应恐怕都要半日。
      整件秀禾服隆重繁复,他们将它原样复刻。
      它正被置放于这栋房子之中,裙摆铺开了数米。
      他的手机不断震动,容隐没有理会,淡声吩咐他们将它收起来。
      她既然喜欢,为何不购入。
      她不购入就由他来。
      容隐眼眸深邃。
      他在看着它时,忽然想起在介绍“择暮”时,她亲口道出那一句今天已经成为在网上盛传的、很成功宣传语:
      “择一人至暮年,择一人终老。”
      这一句,以极强势的力量被打出。
      一举成功。
      择暮刚上市的时候这句话也是最火的时候。
      而她是这一句话的策划人。她亲口将这句话介绍而出。
      可她在介绍时,并未看他。
      她想要至暮年、终老的对象,早已偏移。
      与他无关。
      发布会上,她没有戴戒指,叫所有人都以为她单身,掀起的热度亦是不小。当时他不是没有注意。
      原来全都有迹可循。
      他的手机原本满电,现在已经要被打到关机。
      直到老爷子电话进来,容隐才倦懒扫过一眼,接起。
      老爷子简直怒不可遏。
      他被容隐、自己的亲孙子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      “你非要如此?”
      容隐淡
      淡道:“嗯。”
      突然觉得无法容忍。
      即便付出代价,又如何。
      他的眉眼之间,依旧带着最初时候的那一股桀骜。